阿凉不凉凉ZY

懒癌晚期患者

「宽景」我喜欢的姑娘可有心上人

冬至过后,裴景在王府住了好些天。


起初她惴惴不安,在府内也不敢随意走动,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拎着自个做的小点心去王夫人的屋内陪她说话解闷。


王夫人意外的很喜欢裴景,眼睛里带笑的小姑娘,看着就令人心生愉悦。


而王宽近日来尤其忙,跟着王参知常常早出晚归,这父子二人回到家气氛微妙,然处理起正事来一问一答却意外和谐。


大雪压枝头,积雪不消融。


裴景抱着小篓子,里面装着针线,一步一步的走过雪地,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她的屋子挨着王宽的房间,每每回房都会路过,近日来房门总是开着,屋内却空无一人。


裴景拧了细眉,她得好好找九思说说才行,这天寒地冻的,近来又风大,怎能整日开着房门,进了风,王大哥回来要受风寒的。


人大多不能念着,一念着就会遇见。


也是巧了,九思刚刚在外面采买回来就碰上了裴景。


他为人圆滑热络,这一见到裴景便笑开了:“小景姑娘,手里拿的是什么呀,这是要去哪啊。”


裴景笑眯眯的:“我刚还想着要找你呢,是一些针线,近日空闲,我想着给王大哥缝个钱袋。”


九思意味深长的长哦了一声,一脸的我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裴景知他误会,涨红了脸解释道:“我原先弄坏了王大哥的钱袋,这是赔礼,你可不要误会呀。”


九思故作深沉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嘿,公子的东西可不轻易让人碰的,何况还是钱袋这贴身的物什。”


得,越描越黑了。


裴景揉着额头,也不愈多加解释了:“我找你有正事呢,王大哥的屋子怎么整日开着门,可是要通风?”


九思怔了怔,没曾想裴景问这个:“这个啊,是公子不让我关的,也不知公子是怎么想的,往年冬日即使屋内要通风,也只是寻个好天气,开着外间的窗户,哪像现在整日开着,晚间生炭火,要好些时候屋内才有些热度。不过我家公子向来有主意,小景姑娘不必过于担心。”


九思这样宽慰她,裴景的心一点都没放下来,她寻思一会等王大哥回来,得当面问问才是。


这一等便是许久,裴景在屋里掌了灯,打络子,小姑娘手巧,一会功夫便初具形状了。


日落西斜,半轮红日悄然的躲进了云层里,晚霞铺满了天际,倒是难得的好风光。


王夫人派人来请她一同去用饭,刚到王府的那几日,小景主动请缨,要揽下厨房的活,被婉拒了,王夫人笑言道:“平时那些小点心就算了,你喜欢做且做着,只是这膳食,小景就不用沾手了,也尝尝我府里厨娘的手艺。”


王夫人一片盛情,裴景只能应承下来了。


裴景到了前厅,王夫人已经在那边候着了,见她来,上前拉住她的手,带她落座:“刚刚宫里派人来传话了,宽儿他们被圣上召进宫里议事去了,不回来用饭了,我们先吃。”


裴景心下失落,那今日便是见不到了?


王夫人自是看出来了,席间说了好些王宽幼年时的趣事,逗得小景眉开眼笑,一扫之前的失落。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像只小松鼠,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王夫人,全神贯注的在听故事。


“王大哥小时候这么好玩呢,现在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能做出那些孩子气的事儿。”


王夫人微叹一声:“再懂事,也是从孩子走过来的,只不过宽儿从小就秉性正直,有时候跟个小大人似的,你可知宽儿为何身边只有个九思,不像寻常官宦子弟,身边有丫鬟伺候着?”


裴景撑着下巴,摇了摇头。


“我原先想着丫鬟总比小厮心细,也寻了几个家世清白,做事细腻的来照顾宽儿,只是吧,宽儿给丫鬟赐名都是什么思忠,思恭,思忠什么的,实在不是姑娘家的名,这也就罢了,每日下了学,还把先生教的那些教给丫鬟。”


“这下可愁坏她们了,她们打小就不识字,要学这些委实困难,没几天就哭着来寻我换差事,去哪都好,就是不要留在公子身边。”


“这么多年啊,能忍受我家宽儿性子的,只有一个九思。”


裴景听的认真,眼露笑意,忍不住要替王宽声辩:“王大哥是用心良苦,识文断字是明礼的根基,王大哥是不想她们懵懂的过一生,只不过用错了方式,人各有志,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


“王大哥那会还年幼,可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我的功课就是他慢慢教导的。”


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王夫人见裴景着急的模样有几分逗趣,打趣道:“如今能忍受我家宽儿性子的再加上个你了,你倒是不嫌他烦闷无趣,这般对比下来他倒不像是我亲生的。”


身边的侍女捂着嘴轻笑,裴景则歪着脑袋想:王大哥一点都不烦闷无趣啊,她喜欢和他呆在一块,看他写字,听他读书,怎样都好。



宫内,御书房的偏殿。


传话的小太监去找王宽回话:“王公子的话我都带到了。”


王宽略一点头,取了几锭碎银:“多谢公公了。”


小太监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随即装到了自个的腰包里:“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奴才的本分。”


王宽是殿内唯一一位没有入仕的,却因着这段时日跟在王参知的身边,处理了不少事情,在陛下面前混了个耳熟,这次特地招了他入宫,有心要试他一试。


王宽人生的好,面冠如玉,陛下也很喜欢这年轻的后生,朝中大臣见此情形,心中揣测这王宽怕是要成为天子门生。府里若有未出阁的闺女,皆动了心思。


有意无意地在与王参知寒暄,只是句句不离王宽,先是夸赞一番,再拐到王公子可否婚配,可有婚约,其中心思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参知有些无奈,他知王宽心里有裴景,他虽然不喜,但是这些同朝为官的大人们平日避他如蛇蝎,如今倒是殷勤起来,他就算要给宽儿定亲,也轮不上他们。



而被议论的当事人正伏在案桌上,泰然自若的在抄书。


王参知好不容易敷衍完同僚,脱身看到王宽一派清闲的摸样,仿佛凡尘俗事皆不能扰他。


“你倒是悠闲,还有闲心抄书?”


王宽清淡一笑,搁笔回道:“都是些前朝孤本,不可多得好书,我将这些誊写下来,带回去可细细研读。”



殿内清香燃尽,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晨光熹微。


因江南水患,陛下将他们留在御书房的偏殿,发了纸笔,让他们写治水的文章。

只是他们写完,并没有见到陛下的面,被留了一夜,一些大臣难免焦虑,但也不敢妄揣圣意,只能小声嘟嚷,未曾给家里去信,一夜未归家,家中夫人,儿女该着急了,倒是王公子想的周到,事先带了口信云云的。


王宽不置可否,他给府里带信,只是不想让母亲和小景担心,他先前说过每日都会回来用饭的。


少年公子将将誊写完一本孤本,将那些纸张整理好,放入了书箱,一夜未眠,却也不觉得困倦,他耐心极好,在场的坐立难安,他却在想一会离宫,西街的糕点铺应是开张了,带一些回去给小景尝尝。


门吱呀一声开了,外头的晨光点点渗入进来,铺成一层层错落的光影,陛下身边贴身大太监李公公传了口谕:“陛下隆恩,怜诸位大人昨夜辛苦,免了今日的早朝,都先回吧。”


众人皆松了口气,忙谢恩收拾东西准备离去,却又听李公公道:“王公子留步,陛下要见你。”


王宽脚步一顿,面色不变,只向王参知鞠了一躬:“父亲先回吧,回去告诉母亲,不必担心。”

说罢,便跟着李公公一道走了。


王参知久居高位,什么场面都见过,也曾在血雨腥风里闯过的人,此刻也难免担忧。


陛下,为什么要见宽儿呢?


李公公将他带到长生殿,王宽低着头,余光只瞧见一抹明黄,跪下行礼:“陛下圣安。”


“你便是那陆观年的学生?”


王宽从未见过皇帝真容,只是听声音有几分昏沉,倒也不见慌张,不卑不亢的回话。


“起来说话吧,朕看过你治水的文章,写的不错,文章里说要筑堤坝,重民生和农桑,朕已经派人去实行了,若江南那一带真能一劳永逸杜绝水患,朕要好好嘉奖你。”


王宽不敢邀功:“是臣的本分。”


皇帝年近不惑,却仍有天子威仪,一举一动都带着压迫。


他让王宽落座,陪他饮酒,小酌几杯。


“朕听说,你与那赵王府定了亲事?”


皇帝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宽却是一怔,他与赵简的婚事,因着当年年幼,赵王爷又要举家搬迁,是私下订的,并无多少人知道,皇帝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臣与赵简只有兄妹情谊,并无男女之情,正商量退婚事宜。”


皇帝淡淡的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拨动着酒盏:“你瞧,礼部侍郎的小女儿正待字闺中,听说生的花容月貌,配你如何?”


王宽觉得皇帝话中有话,存心试探,他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却见他面带微笑,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他还未想明白,又听皇帝说:“护国将军家的嫡女也不错,为人落落大方,生的也标志。”


王宽看不明白皇帝这乱点鸳鸯谱的意思。


他垂着头,看酒杯里波纹荡漾,心中盘算,若他没有记错,礼部与二皇子私交甚好, 而护国将军可是四皇子的亲娘舅。


其中关系错综复杂,然太子之位久久空悬,怕是有人坐不住了吧。


“都不愿?不如朕将七公主许配给你,她可是朕的掌上明珠,自小聪慧,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应该不辱没你麒麟才子的名声吧。”


皇帝掷地有声,石破惊天,王宽想明白这其中关窍,陛下是在试探他的站位呢,只是眼下他并无功名在身,也不知这一番试探有何意义。


少年郎君撩了衣袍,伏在地上:“臣不能接受陛下厚爱,因为臣心中有了喜爱的姑娘。”


“哦?是哪家的千金这么有福气?说与朕听,朕替你做主,帮你指婚。”


“她并无身份,臣也在与父亲周旋,至于指婚只怕会吓着她,臣不知道她是否和我有一样的心意,我不愿勉强她。”


少年语气真挚,字字诚恳,皇帝见惯了波诡云谲的阴谋,像这样真诚的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些动容。


“王宽,明年秋闱,朕等着你。”


从宫里出来,里衫已经湿了一片,他心里清楚皇帝打消了对他的疑虑,向他抛出了枝头,只是他原本是不想考秋闱的,他想要和元仲辛一样上阵杀敌,和七斋在一起,带着小景去更广袤的天地看一看,而不是困在这开封城里。


王宽在西街买了桂花糕,回府时已是正午时分。


九思得了王大人的吩咐,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一见他来,忙上前接过书箱:“公子可算回来了,小景姑娘和夫人可担心坏了。”


九思跟着王宽身边很久了,最能感知他的情绪变化,公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为了哄公子开心,便把裴景昨日来找他说的话,说与王宽听了。

王宽停了脚步:“所以小景并未进屋?”


九思点头,他怎么觉得公子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王宽一日未回,裴景心里担心,在他的屋外等了半日,她半蹲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长廊,王大哥若回来,一定会经过那儿。


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姑娘伸长了脑袋在等着,直到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王大哥,你回来了呀。”


小姑娘笑盈盈的模样一下子就闯到了他的心里,王宽觉得他心中的郁气一下子散了。


“怎么不进屋等啊。”


九思瞧着自家公子的心情转好了,不由的感叹,公子的心啊,越发善变了,他也识趣,行了礼便告退了。


裴景笑了笑:“进屋不太妥当,王大哥没事就好了。”


王宽压了压眉心,解了他的大氅,披在了裴景的身上:“我近日总是开着门,是有缘由的。”


“我总是想着你该对我感到好奇,会好奇我从小住的地方,会想要进去看一看,它一直都是为你开着的。”


“只是我的小姑娘守礼,是我唐突,事先没有与你说明,我该直接和你说的。”


裴景被说懵了,王大哥今日好奇怪,她有些听不懂。


“你可知为什么我想让你进去?”


裴景茫然摇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重于一下,惴惴不安,手悄然捏住了裙摆,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她脑袋空空,只听见王宽对她说。


“我在屋里藏了一个秘密。”


“我喜欢了一个姑娘。”


“可是我不知道我喜欢的姑娘,可否有心上人啊。”


好久不见啊,最近三次元发生了好多事情,拖了好久,我努力让宽景在19年完结,让2020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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